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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曾祺以自己家乡高邮为背景的的小说占得比重非常大,这种以地域文化为依托创造的文学世界,从本质上说是非常接近民间文化的。汪曾祺的小说中使用了很多民间素材,如山歌、小曲,对民俗的描写也非常多,体现了一种文人气质的民间审美立场,不过这种民俗的书写不仅仅是停留在民风习俗的层面上,实际上它背后更指向了一种汪曾祺本人认可的生存哲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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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大家都熟悉的《大淖记事》为例。
篇首第一段就说到,“这地方的地名很奇怪,叫做大淖。全县没有几个人认得这个淖字。”后来他在《<大淖记事>是怎样写出来的》里又单独提到了“大淖”名字的考证问题,可以说对于当地人来说,“大淖”是处于有音无字的状态,这是方言的一般属性,方言是民间文化的一部分,也就使《大淖记事》在一开始就具有了民间色彩。
这种民间色彩是充满活力的民间生活样式,作者在描述大淖时说到,
“他们在男女关系上是比较随便的。”
“这里的女人和男人好,还是恼,只有一个标准:情缘。”
“因此,街里的人说这里‘风气不好’。”
“到底是哪里的风气更好一些呢?难说。”
“巧云破了身子,她没有淌眼泪,更没有想到跳到淖里淹死。人生在世,总有这么一遭!只是为什么是这个人?真不该是这个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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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淖里的人生活状态相对比较自由自在,以巧云为代表的女性也没有贞洁观念,崇尚性情的舒展。对于汪曾祺来说,性的开放在很大程度上就意味着人性的解放,在八十年代汪的小说中,性解放的书写对象还主要是劳动阶层(如《薛大娘》),到了九十年代,就开始涉笔市民(如《小孃孃》)、知识分子阶层(如《窥浴》)等上层阶级的情欲。在这一点上,汪曾祺在创作之初,利用《受戒》《大淖记事》建构出来的民间世界,成为了他健康人性的一种寄托。
文章首发于《悟空问答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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