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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夜 | 夏目漱石《我是猫》

不吸猫这可还行

文|宇帆

 

 

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跟我相似的感受,前段时间,我一打开微博、朋友圈总感觉自己与时代脱轨了。朋友说:“你不看‘世界杯’,也不看‘创造101’,连猫也不吸,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

 

对,就是“吸猫”,这个频繁在网络上出现的词,一下子听见总让我想起电视里那些瘾君子如痴如醉的表情。

 

据百度百科记载,“吸猫”本义是指对猫很有吸引力,又称吸猫体质,后演变为一种对猫极度的喜爱之情,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亲亲抱抱的亲昵举动,和猫咪相处会有极大满足感。

 

它最早出现在网络上是源自一篇关于总结各种“铲屎官”晒自己爱猫的帖子,名为《妖妖零吗?这里有一群不法猫奴聚众吸猫!》,引发了大量猫奴纷纷跟评自己被猫“毒害”的生活。

 

当然,也不是每个喜欢猫的人都能够养猫。所以,大量的猫奴吸猫的方法就是每日上网观看猫咪的照片、视频,关注各种与猫相关的微博、公众号等等。

 

这让我想起上次咱们聊到的“小确幸”、“小确伤”。在大问题感消解,个体经验替代了公共问题的当下,我想,年轻人对猫的这种喜爱或许是因为能从猫的身上获得满足感。在高速运转的社会中,看到这种柔软可爱的生物总会让人卸下压力,时不时被猫咪的一些小举动所治愈,也就是我们所说的“小确幸”,生活中那些微小但确切的幸福与满足。而这种情感就像一根看不见的线,将人和猫联系在一起,甚至愈演愈烈,形成今天网络上的“吸猫文化”。

 

不过,吸猫绝不仅仅是某一个时代的事。就近了说,老舍、季羡林、丰子恺、冰心、钱钟书等20世纪的文学大家们也都是名副其实的“爱猫党”。

 

老舍在散文《猫》里写道:“它要是高兴,能比谁都温柔可亲:用身子蹭你的腿,把脖儿伸出来要求给抓痒,或是在你写稿子的时候,跳上桌来,在纸上踩印几朵小梅花。它还会丰富多腔地叫唤,长短不同,粗细各异,变化多端,力避单调。在不叫的时候,它还会咕噜咕噜地给自己解闷。这可都凭它的高兴。它若是不高兴啊,无论谁说多少好话,它一声也不出,连半个小梅花也不肯印在稿纸上!它倔强得很!”

 

在丰子恺的作品里也常看见猫,他给自己最喜欢的猫取名“白象”,据说是因为这只猫咪浑身雪白,看起来“伟大如象”。

 

 

白象和丰子恺生活了两年,后来失踪了再也没找着,听人说白象死在一棵大柳树旁。丰子恺在悼白象的文章上写道:“我觉得这点猫性颇可赞美,这有壮士之风,不愿死在户牖下儿女之手中,而情愿战死沙场,马革裹尸。这又有高士风,不愿病死在床上,而情愿遁迹深山,不知所终。”

 

除了上边提到的文人眼中的猫,还有一部大家都很熟悉的以猫的视角所写的书,日本作家夏目漱石的《我是猫》。今天最后就跟大家分享一段书中我很喜欢的文字。

 

很多人都好奇我们会做什么样的运动。如人类所知,很不幸,猫不能握住东西,所以球、球拍相关的运动肯定不行。然后就是我们猫没钱,所以不能做花钱的运动。这么一来,猫的运动必须满足不用钱、不用器械两个条件。你肯定会想,那就是散步或者叼起金枪鱼就逃跑了吧。这种只让四肢做力学运动,随着地球引力顺势而为的事情,既简单又无趣。这种活动冠以“运动”之名,简直是对这个名字的侮辱。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运动都需要物质刺激。像“鲣鱼赛跑”、“寻找大马哈鱼”这样的运动我还是很喜欢的,只不过这样的运动都是为了奖品,假如没有奖品,立刻就没有兴趣了。

 

我想了很久,想做点没有奖品也很有意思的运动。

 

比如从厨房隔雨窗上跳到屋顶。

 

比如用四只脚站在屋檐的梅花形瓦片上。

 

比如走过晾衣竿——可惜竹子太滑了站不住,一次都没成功过。

 

比如从后面偷袭小孩——这是我最喜欢的运动之一,只不过事后经常挨揍,现在也尽量减少到一个月做三次。

 

比如用纸袋蒙住头——太痛苦了,简直毫无趣味可言。而且没有人类帮忙根本不能成功取下来。

 

还有就是在书皮上磨爪子——被主人发现我就惨了,与其说这项运动是锻炼全身肌肉,不如说是脑力运动。

 

这就是我所说的旧式运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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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早

杨早

645篇文章 20天前更新

文化学者,作品《野史记》,正编《话题》系列丛书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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