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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缠足与隆胸、整容，性质上没有什么根本区别。
当然，因为缠足要从小缠起，而且非常痛苦，所以一般是由母亲动手，小姑娘多少会有行为上或心理上的反抗，可算是被迫的——话又说回来，上学难道不是被迫的？
前些年有海外女性研究者讨论过这个问题：到底女性对身体有没有自由处分权？既然现代女性可以自主地隆胸、整容，为什么古代女性不能自由地缠足？
最横跨古今并无不同的，是穿耳洞。
我认为关键不在于女性以什么样的形式处分身体，而在于这种处分，是不是因为男性社会的结构性压迫所致。
比如，如果你不缠足，不整容，也不会有法律来规定你违法，但是，男性与想讨好男性的女性会一齐来排挤你，没人求亲就是典型的一种……这仍然不是关键。
关键是：如果没人求亲，女性不嫁人，是不是还能活下去？能不能活得好？
如果不附合男性社会的审美要求，通过别的方式，比如勤奋上进，好学不倦，也能获得经济独立与社会地位。那么，缠足也好，隆胸整容纹身也好，都是自由处分。我支持每个人对自己身体的处分权。
反过来，如果不缠足就没人要，不整容就被人笑，纹了身就被认为是坏女孩，那么，即使本人自愿，甚至花了大价钱大工夫才获得，仍然可以被认为是被迫的。
在一种性别必须讨好另一种性别才能活下去并活得好的社会，弱势性别做的一切，都是被迫的，不管形式上是否自愿。不信去看《镜花缘》里的女儿国，也是一样的法则。
近代史上，呼吁反对女性缠足的先行者里，也不见得都是将女性的地位、尊严、自由摆在首位的，很多人反对缠足，是因为天足女性更强健，可以培养更强健的儿女，从而提高国民素质。
听上去很美，说女性是“国民之母”，但仍然有将女性工具化之嫌，并不是真正尊重女性的自由选择。
缠足与正常足对比
本文首发于悟空问答栏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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